#VK/枢零#（联文）_清 欢_05
第05章：选择
BY：落水成鱼
玖兰枢在被锥生零收养前有过被收养的经历，他其实没有姓，玖兰就是收养他的那对夫妇的姓氏。他们在他三岁的时候收养了他，收养的原因是他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而因为玖兰枢漂亮的外表令他们不介意他已经有所记忆。但是不到半年他们意外地有了自己的孩子。
就算有自己的孩子，玖兰夫妇开始也并没有考虑把玖兰枢送回孤儿院，但是后来有了噩耗——胎检的时候小孩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
玖兰夫妇自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他有缺陷但这并非不能治疗的病所以他们依然又心酸又喜悦地迎接自己的孩子。孩子出生以后却出现了很多问题，小孩很虚弱，刚生下来就放进了保温箱，这孩子太需要费心思照料了，玖兰夫妇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玖兰枢，随后后者很乖很听话但并不代表不需要照顾，而且玖兰夫妇的经济上开始捉襟见肘——最后玖兰枢被送回了孤儿院。
玖兰枢从玖兰夫妇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他低着头不说话，眼里一片阴翳。其实在“妈妈”怀孕的时候他就明显地感受到了被忽视，但是他能忍，而且他对这个即将出生的生命也抱着好奇。但是这个带着病出生的弟弟夺走了父母所有的注意力。玖兰枢内心的阴暗面有很大程度上源于这件事——但是他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微微笑起来，说了句“没关系”。
他那样做让玖兰夫妇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玖兰枢看着女人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褐色的眼睛格外漂亮，虽然她并不年轻。男人沉默着也红了眼睛，摸着烟有些烦躁的样子。玖兰枢在那一瞬间忽然发生了心境上极大的变化——开始的委屈，不快，悲愤在那一刻释怀。
抛弃我的人都有苦衷。
他们应该是喜欢我的，只是没有喜欢到能把我留在身边。
看，那个女人哭的样子真漂亮。比任何时候都漂亮。
从那时候开始，玖兰枢喜欢观察人。人们总是对小孩子放下戒心，他们觉得小孩子不会懂，不会记得。玖兰枢在孤儿院来来往往地见过无数的人，他把自己伪装得毫不起眼，他当时已经隐隐觉得自己不会接受任何人成为自己的养父母。比起被抛弃这种选择权在别人身上的事，当然是选择权在于自己的自由要好得多。他拒绝那些看起来是善意的人，对待这个世界用着疏离却温柔的不屑。
直到遇到锥生零，那仿佛是某种命中注定——这样说起来未免太过于浪漫色彩，然而有的时候就类似于一见钟情一般，玖兰枢对锥生零有着第一印象的好感。
那个在斑驳陈旧的栏杆边抽烟的银发男人，眼里半是温柔半是冷漠。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回忆的深情。当然这并非那个时候的玖兰枢所感受到的东西，除了思想上的某些意外偏差和早熟他与普通小孩并无差别，对这个世界还是一知半解的朦胧。他只是觉得那个男人让人感觉很舒服，他喜欢他的样子，声音，眼神。
所以他近乎冲动地选择了跟他走，没错，这是他的选择，选择权是他的。
玖兰枢这天回家的时候在门口听到了屋内的争吵声，有些错愕。那并非严格意义上的争吵，但是他听到了锥生零拔高的声音，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的声音。
推开门的时候玖兰枢看见鹰宫海斗捉着锥生零的手腕压制在沙发上。那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玖兰枢看不见锥生零的脸，却能注意到鹰宫的神色——是愤怒。
那仅仅是一瞬间。
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锥生零就推着鹰宫坐了起来，鹰宫也松开了手腕闲闲地往沙发后一靠，抬眼笑了笑，“枢回来了啊。”
鹰宫是个很厉害的人，前一秒的愤怒在后一秒荡然无存，似乎是随意地一声招呼。玖兰枢也笑着嗯了一声，好像推门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锥生零则是起身对枢说今天晚饭去下馆子，顿了顿后回头问了鹰宫要不要一起，鹰宫摆摆手，道晚上还有约会呢，先走了。于是玖兰枢便看到鹰宫套了件外套拿着车钥匙和锥生零擦肩而过。而锥生零在目送鹰宫走后松了口气，揉了揉玖兰枢的头，让他先回房间把书包放了。
出门的路上两个也是寻常的对话，只是玖兰枢感觉到锥生零的焦躁情绪。晚上睡觉的时候玖兰枢意外地蹭了过来要一起睡觉。
“爸爸。”玖兰枢忽然拉住锥生零的手，扯了一下，眨着眼睛好像天真无邪。
“嗯？”锥生零穿着一件浅色的单衣靠在床头，翻着一本杂志。听到玖兰枢的呼唤后并没有抬头只是发出一个鼻音。
锥生零看到对方的手伸过来挪开了自己手中的杂志，然后一抬头就被对方亲了一下眉头。
“书上说，这样就能让爸爸不皱眉头了。”
锥生零忍不住笑起来，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小孩道，“书上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要懂得分辨知道吗？”
玖兰枢哦了一声点点头也继续靠着床看自己的书，锥生零盯着小孩看了一会然后也没有再在意。
那根本不是书上写的东西，他的早熟程度也并非只是锥生零认为的那样，玖兰枢看着锥生零的侧脸有些狡黠地勾了勾唇角。他不过是，喜欢和锥生零亲近的感觉罢了。
亲爱的爸爸。
—TBC—